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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曝急診室裏糾紛是常態:曾被打腦震盪

來源:樂哈養生館    閱讀: 763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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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漸行漸遠,那些放棄闔家團聚堅守崗位的人卻不應被忘卻

醫生曝急診室裏糾紛是常態:曾被打腦震盪

除夕夜急診室的故事

“我也記不清這是第幾個除夕夜值班了。”坐在記者對面的是哈爾濱市一家醫院急診內科醫生王松柏,他已在急診室工作了12年。

“從往年的情況看,除夕夜往往後半夜患者多,前半夜患者少。”王松柏解釋說,後半夜,患心腦血管疾病的老年人突然發病的增多,還有一些被鞭炮炸傷的患者需要就診。“感冒發燒拖得太久的病人,實在撐不住了也會來看病。”就在王松柏說出這話不到十分鐘,就有兩位發燒的患者來就診。

急診室護士韓朋飛告訴記者,兩名一樓門診護士的值班是大小夜交替,大夜是從下午四點半到第二天早上九點,小夜是下午四點半到第二天凌晨一點。大夜可以在中間休息四個小時,但實際上,夜間忙起來的時候,兩個人都要在崗,所謂大小夜的規定常被打破。

而值班醫生就沒有這樣的“待遇”了。這裏的三名不同科室的值班醫生一值班就是一整夜。王松柏的手機通訊錄裏存了500多名患者家屬的電話號碼,一些經常打電話諮詢的患者,王松柏都要記住他們的病情,以便發生緊急情況時做出快速判斷。

平靜,是醫務人員的必修課

除夕20:20左右,護士韓朋飛敲響了內科診室的門。“120送來一位腎衰竭的患者。”

“來時已經沒有呼吸和心跳。”韓朋飛一邊把監測儀器插在病人身上,一邊把病人當時的生命體徵告訴王松柏。

“腎病多久了?”王松柏向家屬患者詢問過往病史,併爲患者進行心臟按壓搶救。

護士張晨很快把急救藥車推了過來,並根據王松柏的醫囑選擇藥劑爲患者用藥。一支支玻璃藥瓶的瓶蓋被張晨快速打碎,抽出藥劑加入到輸液袋裏。

此時,大廳電視機裏原本的春晚歌聲已被匆忙的腳步聲和家屬的哭泣聲覆蓋。大概30分鐘後,王松柏遺憾地和家屬說,他們已經盡力了。

這是當晚第一位被急救車送來的患者,也是第一位沒能走完除夕夜的逝者。

“送”走這位患者後,韓朋飛的眉頭一直皺着,面對着一直哭泣不止的逝者家屬,這位30多歲的男護士按例要告知繳納費用時,也幾次欲言又止。

“心情當然會沉重,尤其是在過年的日子裏,但我們不能有過多的情緒。”張晨說,如果一名救治人員不懂得調節自己的情緒,那下一秒鐘出現的患者該怎麼辦?在這位25歲的男護士眼裏,保持平靜和理性是醫務人員的必修課。

不久,120救護車又接連送來了3位患者。在搶救過程中,記者看到,儘管患者家屬情緒激動,但醫生並沒有阻止他們和記者守在旁邊。王松柏說,香港地區要求搶救時,家屬在外等候,但在內地,通常情況下,急診室除ICU外都不會阻攔家屬在旁守候。這麼做是爲了使搶救過程更加透明化,減少醫患糾紛。

“說不受影響是不可能的,因爲家屬常常會在醫生搶救的過程中拉扯病人,而即便一些在常人看來是情有可原的舉動,對於救治過程也是有影響的。”

搶救過程中,有一位家屬提出讓醫生爲患者做電擊除顫,但被王松柏拒絕了。事後,王松柏告訴記者,有時候家屬並不清楚正確的急救方法,並不是所有的病人都可以用像電視裏演的那種電擊方法來進行救治,那僅僅是對心臟還在顫動的患者纔有效,對於送來搶救時就已沒有心跳的患者來說,電擊只會有壞處。“即便是在搶救過程中,對於不正當的要求,我們也要及時向家屬解釋清楚,以免家屬對我們的行爲產生誤會。”

被打,他沒敢告訴媽媽

“在急診室裏,醫療事故其實不常發生,但醫療糾紛卻是常態。”王松柏表示,有時他也感到很無奈。比如,在爲患者看病時,偶爾會接到一些病人家屬的求助電話,以至於引起就診患者的不滿。“電話那頭是病人,電話這頭也是病人,爲了幫助患者,我們也挺爲難的。”

1988年出生的黃博在急診工作4年多了,身高1.80米的他陽光、開朗,喜歡運動、美食。如果不是聽其他護士說起,記者無法想象這個男孩曾被患者打倒在地。

黃博說,去年大年初四的晚上,一名患者需要進行採血化驗和輸液,黃博便告知陪同他一起來的一位男性家屬去二樓送血樣、領藥。

“當時看着那位患者的家屬,就知道他已經喝多了。”但黃博沒有想到,十幾分鍾後,這位家屬沒有拿到輸液用的藥,又找到了在導診臺工作的黃博,要求黃博去樓上給自己拿藥。

儘管黃博做了許多解釋工作,但對方情緒一直很激動,揮拳重重地打在了黃博的左後腦上。

“我能聽到有同事來救我的聲音,把我扶到了牀上,可是我當時迷迷糊糊的就是睜不開眼睛。”黃博說,這一拳下去的結果是,他頭皮挫傷、並伴有輕微的腦震盪,休息了一個月。爲了不讓家人擔心,他沒敢告訴媽媽,直到回家養傷時才道出實情。

雖然在警察的介入下黃博得到了賠償,但這一拳在他心裏留下了陰影。

付出和回報,到底成不成正比

休息不好、工資不高、醫患關係緊張,被醫務工作者認爲是擺在面前的三座大山。

除夕夜裏,兩個小時的搶救工作後,張晨白大褂裏的衣服已經快要溼透了。因爲每天要和許多病患說話,在導診臺裏,幾乎所有的護士都拿着一個水杯,閒下來的時候就要不停地喝水、潤潤嗓子,而有的護士兜裏還隨時備着潤喉糖。

受北方氣候寒冷和生活習慣等影響,北方城市患有心腦血管病的老年患者很多。神經內科醫生遲春玲告訴記者,腦血栓病症中有一種叫做“進展性腦梗死”。醫生很怕患者出現這類病症,因爲患者的病情會隨着發病的時間進展而加重,很多病人不能理解醫生爲什麼越治越重,以致產生懷疑和不信任,但很多時候醫生多管齊下仍無法阻止病情加重。患者希望藥到病除的願望與醫學水平的不匹配是導致醫患矛盾的原因之一。

在談到醫生們最爲敏感的“紅包”問題時,遲春玲表示,患者容易誤解爲醫生只會給送紅包的患者好好治療,對沒送紅包的患者區別對待。“實際上絕大部分醫生都會正常醫治每個患者,不會讓他遭受痛苦。作爲醫生,誰也不希望自己救治的患者出事。”“現在我們更希望理解與支持。”

提及以後會否讓孩子繼承自己的理想繼續行醫,王松柏無奈地搖了搖頭,表示有可能的話還是算了。

但張晨表示,“雖然這份工作強度大,有心理壓力,但我仍然熱愛它”。

23點45分時,前來就診的患者已經陸續離開,這時,王松柏和其他醫護人員才得以休息片刻,來到大廳裏看看“春晚”,並等待着護工端出熱騰騰的餃子,雖然這些餃子只是從超市裏買來的速凍品。

新年鐘聲敲響後,他們吃上了餃子。而當記者離開急診室時,醫院的院子裏又響起了急救車開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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